第六幕(1 / 3)
罗丝玛莉醒来时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,身上的衣物被更换一新,视线中的天花板被阳光温暖地包裹着,远离了一切黑暗。
她挣扎着坐了起来,头还很晕,手腕上的伤被仔细地绑上了纱布,床头带着露珠的伯利恒之星在她摇摇晃晃想要爬下床时被弄翻了,花瓶落地,四分五裂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守卫在门口的侍女。
在他人闯入这个静谧美好的空间前,罗丝玛莉模糊地想起了失血昏迷前听到的事。
还不及她细想,门被打开,满头银丝的切斯特老夫人被搀扶着冲了进来,她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了些许凌乱,步伐也没了她一贯教育的那种优雅。
“罗丝玛莉,莉莉安娜带你去做了什么?”
啊,重点一定是在莉莉安娜身上。罗丝玛莉按着头思考怎么回答,老夫人将她收为养女,教会了她如何在贵族之中生存,是对她有恩之人。
但恩情再重也没有她的性命重要,她已经清醒过来了,如何在不得罪她的情况下对老夫人进行说明呢?
看来这一环是我输了。她脑海中莉莉安娜最后的话语被播放。
“她说她输了。”罗丝玛莉听见自己这么说。
老夫人的脸色本就蜡黄,现在更是几近昏厥:“仅仅是输了……她为什么要束手就擒?”
“什么?”罗丝玛莉放下了按着太阳穴的手。
老夫人嘴唇蠕动着,已再难说出什么,旁边的侍女代她回答:“莉莉安娜大小姐被逮捕了,现在关在了地牢里。”
什么?
“行行好,就我一个人,您看我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维罗妮卡把一袋金币塞过去,侍卫的眼睛闪了闪,还是推了回来:“事关机要,鄙人不可擅做决定。”
她们还在讨价还价间,阿尔伯特从审讯室走了出来,看清维罗妮卡的脸后打断了她们的对话:“放她进去吧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二殿下是把莉莉安娜·切斯特抓回来的人,他的举动在此事上代表着国王的意志,侍卫自然会服从。
阿尔伯特看向维罗妮卡:“一小时之内出来,我会在这里守着。”
维罗妮卡眨眨眼,提起裙摆行礼:“是,感谢二殿下的仁慈。”
她将手臂上挂着的提篮挽得更紧,跟着侍卫一头钻进了漆黑潮湿的地牢中。
游戏里这个场景出现过,某条阿尔伯特的be里女主被莉莉安娜陷害关进了此处,随后就被人暗杀了。
真实的地牢比一张单纯的场景背景更加阴森可怖,莉莉安娜被关押在单人牢房,逼仄的走廊里只有她和侍卫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着,间或夹杂老鼠悉悉索索的响动。
这些关押重要犯人的房间没有窗户,全凭侍卫手中的魔晶灯照明,冷白光线下能看到里面已生锈的刑具和固定在墙壁上的镣铐,铺在地上的稻草散发出霉味。
如果要被处以死刑的是她,在经过这条走廊时该多害怕啊。
维罗妮卡事不关己地想着。
走到尽头,侍卫把魔晶灯挂在了墙上,抱臂靠着墙示意维罗妮卡进去。
维罗妮卡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,讪笑:“可以至少把灯给我吗?”
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币塞进了那人怀中,侍卫觑了她一眼,取下灯递给了她。
这些人啊。维罗妮卡叹口气,不再浪费时间,快步走了进去。
其实她也不需要灯了,但做戏还是做全套吧。
突然亮起的光吸引了铁栅栏里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,她本来跪在地上写着什么,听到脚步声坐了起来,理了理鬓角。
“嗨,莉莉安娜。”
维罗妮卡把灯放到一旁,也盘腿坐了下来。
“我好不容易把你撇清了,你上赶着来干嘛?殉情?”
还是老样子的嘴贱,看样子精神还很正常。维罗妮卡松了口气,掀开了带来的篮子:“你要死也是明天死。虽然你撇清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往来,但我们还是朋友,殉情就算了,我来送送你。”
她取出一小瓶酒和刚炸好没多久的肉饼,递了进去:“要来点酱吗?”
“有胡椒吗?”莉莉安娜手指漆黑,但也不太讲究卫生的接过就塞进嘴里。
“没有。”维罗妮卡对着瓶塞有些犯难,带进来的东西被检查过了,作为利器的开瓶器被扣押了下来。
“直接把瓶口砸开。”莉莉安娜在里面指示。
“不割嘴吗?”嘴上这么说着,维罗妮卡还是照做了。
这样做的后果是酒洒了大半,侍卫因为突然的巨响进来看了一眼,随即立马把同样可以作为利器的酒瓶碎片给没收了。
“没喝上啊。”莉莉安娜嚼着肉饼叹气,干吃有点咸。
“怕你畏罪自杀呢。”维罗妮卡也跟着叹气。
王城关于莉莉安娜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,王室当然想秘密地处决这个女人,但随着她的罪行曝光,不在大庭广众下执行死刑已经是弊大于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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