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眼里带着期盼,显得一双凤眸格外有神。
&esp;&esp;沈青屏道:“宗门不是还有其他长老吗?怎么不叫他们,反倒要叫我这个外宗人?”
&esp;&esp;“你不愿意么?”木白俞问他。
&esp;&esp;“怎么会。我当然愿意。”
&esp;&esp;“你既然愿意,就不要问为什么了。我就乐意你来做我的司仪。”木白俞一锤定音。
&esp;&esp;大典开始,沈青屏站在高台旁,看着身穿华服,向他走来的木白俞,口中的念词不断,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。
&esp;&esp;从此以后,木白俞就是属于天下苍生的圣尊了。
&esp;&esp;以前两人精心挑了好久,互相有对方印记的衣领纹饰,也要换成早有规定、独属于圣尊的云水暗纹和金线鹤样。
&esp;&esp;年少时的一句玩笑,竟然真在这时成了真。
&esp;&esp;到底是时光无情,岁月荏苒。转眼间,他们都成了能够镇守一方的大能,不再是曾经那个跌跌撞撞、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&esp;&esp; 白榆树枯
&esp;&esp;木白俞成为圣尊后, 沈青屏和他出去历练了一次。
&esp;&esp;也是最后一次。
&esp;&esp;圣尊出世之日,必是天下大乱之时。尽管不一定非要如此,木白俞却把这些规矩守得严谨。
&esp;&esp;当今天下太平, 无事发生, 木白俞便没有用武之地。
&esp;&esp;一路上,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事。还是和以往一样,仿佛接下来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历练。
&esp;&esp;走到一个犄角旮旯, 木白俞听到一阵轻微的哭声,软软的, 像是猫叫。
&esp;&esp;“去看看。”木白俞抬脚往声音源处拐, 沈青屏跟在身后。
&esp;&esp;那是一个被襁褓包裹住的女娃娃,被人遗弃在一堆杂物后面,小脸煞白, 哭得已经要没力气了。
&esp;&esp;“这是怎么了?”木白俞心疼地把小女孩抱起来, 不顾襁褓上的污渍染脏白袍。
&esp;&esp;“被父母抛弃了吧。”沈青屏看着小女娃和木白俞有几分相似的眉眼,若有所思。
&esp;&esp;“这得是什么样的父母, 才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?”木白俞边说边抱着女娃娃往外走, 要去给这孩子找吃的。
&esp;&esp;“说不定是父母实在养不活孩子, 想让她被人捡到, 有个更好的归宿呢?”沈青屏道。
&esp;&esp;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安慰木白俞。如果真想自己孩子被贵人捡去, 谁家会把孩子扔在那个没什么人去的地方?分明是诚心要她死。
&esp;&esp;木白俞点头:“倒也确实有可能。”
&esp;&esp;不管他信不信, 他只想这么看。
&esp;&esp;“你觉不觉着这孩子和你长得有点像?”木白俞端详着孩子的脸,突然开口。
&esp;&esp;“我觉得和你相像。”沈青屏道。
&esp;&esp;“你在说些什么?”木白俞睨他, “你仔细看看,这眼睛, 不是和你一模一样?”
&esp;&esp;“我倒是觉得这唇形生得好,”沈青屏食指轻轻点了点孩子的唇:“和你别无二致。”
&esp;&esp;“旁边是医馆, ”木白俞眼神往旁看,“君离去看看眼睛吧。不要讳疾忌医,拖得严重了。”
&esp;&esp;“圣尊是该去看看眼睛了。不然以后苍生有难,圣尊看不见,可怎么办?就要叫苍生哭瞎眼睛了。”沈青屏玩笑着说。话一开口,他便后悔。
&esp;&esp;气氛凝滞了一会儿,直到两人带着女娃娃走到了一家客栈。
&esp;&esp;客栈掌柜的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娘子刚好在这里,木白俞央她给小女娃喂了奶,又向她询问了,小孩儿该怎么养,显然是打算养了这个女娃娃。
&esp;&esp;沈青屏道:“看你这么上心。刚好你又没有道侣,不如把这小娃娃收为义女,也是有人给你养老送终,继承你的衣钵了。”
&esp;&esp;木白俞想了想:“你说的不错。那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了。”
&esp;&esp;“可惜万寿仙尊孤苦伶仃,怕是没人给你养老了。”木白俞又道。
&esp;&esp;“我们两个谁跟谁,”沈青屏笑,“你的女儿,不就相当于是我的女儿?让她干脆连我们两个一起养了就是。”
&esp;&esp;可